2021年5月22日

花自開落

Kodak Portra400(Lilai)。去年的天宮石斛,水里鄉南投縣。

  寅卯交界,理清思緒作用雜亂無章地寫完一個密密麻麻的跨頁大綱,有點滿足。櫻花牌0.8代針有言:「花自開落,也不需要與誰去說。」另外0.1默了經書,併一些藕斷絲連的意識流心智圖、畫了邊几上的山柿子。
  早先遠方落了雷,還下雨。老天爺還是眷顧這片后土的,儘管已經盛夏。

  祂說:過去不可滯留、現在不當執著、未來不能預期。自性於心念生滅中,佛性應如是。
  我在數字攀升的城市當中,閉關過了幾天小日子。自律如自然,不需要刻意排他、不搭理時程外界約束、秘密也很赤裸的時候,山外的晝夜便彷彿與我無關了。顏色是相對的、明暗是相對的,茶客廳裡略顯昏暗的4000K十瓦LED燈泡罩著紙燈籠,近視加散光425度左右,目色氤氳,卻無礙日常生活。難得不用看得太清楚,難得坦誠不需偽裝或端什麼架子,揀了新得的臺茶十八泡著,泡得很糟就受著,也無所謂早茶或晚茶,十分自在。
  最有靈感的時段:丑時過後的三個時辰,次者戌亥,沒有抓住那些上天賞賜的吉光片羽,便會昏聵度日。反阿育吠陀,我想道,但大抵符合某些夜晚生長的規律吧,蕈菇之類的,Kapha惰性植物。不出門便懶於梳洗,清掃屋子倒很勤快,皮屑毛髮和枝頭的花葉代謝似乎並無不同,自有枯榮,然而磁磚地面畢竟不是土壤,塵埃只積存不歸根。

  書寫時盡量遠離科技,擺脫動不動便要咕苟的習性。很多字少寫了想不起筆劃,硬在各種字源字音上面推敲,也是一種樂趣──宰字沒有牛羊,崽崽也沒有任何幼態──平常總要功利取向儘快得到答案,卻總忘記無盡的時間裡,摸索更具學習的意義。你是由那些體驗之後刻劃在身上的東西所組成的,表面流過的資訊都只是穿過的一時的衣裝呵。在瑜珈墊上行走,在睡夢裡遊歷,在他人的著作裡迷惘,面對空白的創作無能為力。
  房裡枝條優美的高山杜鵑尚在花期,花蕾脫出葉鞘奮發;南面窗前的高枝夥伴已經開盡最後一花,從花托下抽開毛茸茸的若干新芽。又是新的一日了,如此,便該睡了。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

hey, say somet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