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30日

被迫鄉愁

Kodak PPN 160(exp. 11/2004 or 04/2005) 編號#3494的那捲底片,新莊麗來沖掃。
離此時較遠的己亥春節。父親大修後的五葉松盆景,埔里黃宅後院。


  盆栽是大樹的縮影,也是被拘在城裡的人,對於自然山水的寄情。

2019年10月4日

朔月時計

  那個終於臨幸臺北的颱風叫作米塔,一個西點店名。秋分過了,沒有新的影像產出,兩臺熟手的135單眼都待檢修,底片剩下幾捲也早已過期得不再計較日時。
  工作桌上的大花換過幾輪,懸勾子、烏桕、金柳、小倉蘭、綠色或紫粉的大朵線菊、火焰百合、澳洲陽光、小扭扣,山蘇和鹿角蕨同類,鹿角蕨又長得很像提琴葉。一葉知秋,雖然夜裡帶了風,涼上許多,連著幾天潮氣大盛,花枝湮得皮肉分離;又是幾天大熱,木本烘得葉片蜷曲(──這大概還不能算是抱怨)。剪花嘛,從切斷了臍帶開始就註定要死去,很難說人們是為了滿足私慾還是發揚它的美麗,所有作為藝術的學門,都很難定義。
  美是從眾的,再怎麼另闢蹊徑,也需要他人的欣賞或認同,需要社群和商業操作。孤僻的日子過久了其實有點不曉得如何重新自曝,覺得一切不親見聞的皆如浮雲,懶於捉磨。約莫還不是時候吧,沒有需求也不緊迫,尚可以如此苟活。朋友對我說一篇他讀到的散文,表示照片或短視頻的快速瀏覽上傳轉貼就像歷史的示現,「人們恢復了史前時代的聊天習性」,以洞穴上的象形文字和壁畫交流,app只是另一個洞穴的變體。人類是這般自謂足智多謀的雜食動物啊,群居、善良、好大喜功、日子太平時吃吃素無妨,逼迫不得時人且能食人,古今皆然(,你我皆是)。因此大至國際情勢小至個人行為,多能在相同的幾個公式裡面反覆得證鮮少例外。不說這個了,不是特別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