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18日

我笑笑不說話


fuji P-800,七月還八月
貓空吧,臺北市文山區
姑且手邊沒有新照片

吃掉時間的行政職。
五個週末的全天瑜珈研習。
逛不了街但收貨收到手軟。
看他們在牆上貼,又去哪裡玩。

一個月餘下不了鶯歌喲。

待發貨的包裝樣品。
刻印章還是開烙模呢。
宣紙或麻絲。
老闆究竟報價不報價。
新年特別版。
好焦慮。

出不了火車站的位移。
吹冷風等過三四班車。
偶爾空下兩三個小時不知所措。
土地公廟旁的快炒攤。
驟變的天氣冷熱不定。
大過敏。

芒花就算有點稀落,陽光下仍舊順風起伏不亦樂乎,像原上遷徙的羚羊群,很矯健的樣子。

恩主公說別老想些有的沒的。
久違的母親的聲音。
始終睡不夠。

檸檬月。




2016年12月10日

沒有全然的陰,亦無完整的陽




Kathmandu Valley, Nepal, Sep. 2016
Agfa vista400, 底片斷裂手工回捲的自然漏光, 八德福馨沖掃


  第三件旗袍的上班日,六分裝袖小立領小盤扣長及踝低岔的端莊款,依舊是綠色系棉麻。輔一個流蘇吊墜。
  一個國際研討會與一個晚宴,依舊是擔憂比實際做得多。慌慌張張地奔走,像不知所謂脫了隊伍的螻蟻。

  因為肉體和思慮是如此沈重啊,才真正對比了那些觀點和情態的輕。
  世事陰陽相生,此消彼長。

  需要放空吧大概。心累。

2016年11月23日

初過小雪





6x7" Kodak Portra400,十一月中的埔里黃宅前花園。八德福馨沖掃。
一派蕭索依舊富有生機趣味。Wabi-sabi,在掃淨庭園之後,搖一搖樹枝使枯葉重新落下。


  太多的投入,總在事過境遷之後覺得荒謬。像夢一樣。
  我之真實乃彼之虛妄(──爾之傾情也或許我之隨意)。

  臺北埔里、埔里臺北;臺北鶯歌、鶯歌臺北;臺北基隆、基隆臺北。如此路途,怕還沒有南城北城、北城南城累加的里程多──至少時光累計遠遠不夠。時空交梭,沒有其他空白剩餘的時候,健康的體魄和強壯的心智同等重要。日子就像混凝土未乾的磚牆,看似堅固實則脆弱,一角崩落全盤盡輸。
  脊椎的無止盡與呼吸的頓點,流暢或坎坷,間隙的瑜珈,因為難得所以珍貴。有時覺得無所不能,有時覺得適可而止,勞作跟休息都是業力的一環,早就被安排好的,如人渺小,大約只能選擇以什麼樣的心態去承受。偶爾擁有六十餘息的頭倒立,世界很安靜,身體既沈重也輕盈。

2016年11月15日

今夜那滿月圓得人好難為情






PAN400 B/W,夾在加德滿都與曼谷之間的片子,不曉得確切哪裡。
八德福馨沖掃。

難得自由的上班日,預謀曠班,飛航模式屏蔽所有訊息。
(裸體的時候我想,啊,真是久違了。)

工作和生活總是這樣的,在普世價值和自我認知當中拉扯。
大抵對或錯也沒有絕對,只是說服與被說服要麻煩一點。
也是,沈重的阻礙的永遠是人,選擇本身以及相隨的業力不過是匆匆流過的歲月。

在某個曾經熟悉的街口突然回首,覺得很荒謬──
第九個年頭了耶,臺北。

2016年11月6日

身體都知道





























Agfa CT100, FA & Micro Nikkor 55cm,自己搖藥水的正片負沖在達蓋爾暗房,八德福馨底掃。
恰恰是一個月以前了吧──同樣是個舒適晴天的星期六早晨,同樣的工廠角落,在鶯歌。
同樣地照片與內文關聯性薄弱。



2016年10月29日

某天我發現自己即將失去應有的品質,像生長得太飽和的雨林





Fuji X-tra400,尼泊爾,往Pon Hill的路途。大山景色離我甚遠。
城市是我拼搏的水澤,可是為什麼要如此呢。

-
「沒有生病的空間、沒有停步的藉口,
一旦停止生長就會因為照不到陽光而幽黯死去噢。」
-

好些天沒碰囤了一陣的底片,數日未曾翻開日記。
起碼對自己和對別人都很誠實,各種意味上的。

曾幾何時赤裸竟成為最能被把握的事情了呵。

若妳自命為藝術家,那麼必然要為自己留一點白。
否則那些上天企圖賦予妳的,抽象的靈感或情思,如何觸碰妳呢。

2016年10月14日

沾衣欲溼


-
臺北晴晴雨雨,我亦在虛幻與現實間不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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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怒穿旗袍的上班日,
選了低領連肩無袖的長旗袍,墨橄欖的交織花草非常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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颱風前後,窗外飄進來的風有熟悉或不熟悉的洗衣精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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頻率低很多的南北向火車與長途公路行,窗外河谷又是一水兒白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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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皆在螢幕折返間,
感覺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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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手抓財富一手抓和平,
未免太貪心。

-
花樣年華。


-
Kantipur Temple House,
Thamel, Kathmandu, Nepal.

Agfa vista400.

2016年9月24日

月上柳稍頭


6x7" Kodak Portra160,八德福馨沖掃
光斑和微粒啊,究竟是沒背熟這個感光度,還是相館的問題呢

  好多事情都來不及完成,時光即逝者。
  終於穿了那件心心念念的方領長旗袍去上班的一日,仍舊回到研究室加班設計案。收工之後難得步行在和平東路,去牽停得略遠的機車,風吹動開岔的下擺,夜涼如水。半圓月亮掛得很低,夜很沉,路的彼端外籟俱寂。有點心冷,大約是日夜溫差太大的關係。我老是走得很快,但趕不上的還是永遠趕不上。或許曾帶有挫敗感,年紀稍長卻也覺得,缺憾的部分才是真正的完滿吧,凡事都在於心態罷了。總是無愧於心啊,我都已經那麼那麼對得起自己了對嗎,就是時也命也,失勢得勢都不過歷史長河當中載浮載沉的蜉蝣,微不足道的個體。覺得微妙,微妙於一個九十秒的紅燈區間。
  大約真的是有工作沒有生活了,對於各方的關心和感情無心亦無力。一言難盡。

2016年9月19日

仲秋前後


Patan Dubar Square, Kathmandu Valley, Nepal
生活中的世界遺產,煎餅店或就民宅一角,傍晚的光使影像飽和
Agfa vista400,第二次轉機為底片解釋半天仍被整組放入射線掃描,剩下幾次便懶得掙扎了






2016年8月17日

是為中元










十來月前的照片,那天是新月。自沖的Tri-X,應是新莊麗來底掃。和平東路研究室頂樓,未下班前的車水馬龍。

臺北燥熱,感覺皮膚黏稠。工作完已經夜深,車少,風吹來微冷。坐落區塊的關係,每每順路經過,所想的都是難以被寫下的。不是不能面對或其他難以宣之於口的理由,不過是留不住的,也就不留了。(越說越模糊。)
圓月柳稍頭,昔日舊巷,不見故人......不見也好。不是非得用什麼來填補──事實上我覺得我已經把自己安排得太滿了──只是偶爾寂寞,也或許只是一口美味的甜食就足以排解的那種程度。

新生活開始了,舊事仍舊拖拖拉拉。頭毛凌亂,約莫又是太久沒剪修,心上雜草漫生。
又是好久不曾帶相機出去走。

2016年8月12日

唉。




立秋、父親節、七夕若干,沒有時間數日子。Triple Works, or more.
在路邊等晚餐做好的間隙,看見很細很疏的雨,路燈下飄著,像雪。
人生總是隨時在相逢,又難免離別。

2016年7月25日

一半混沌一半光明



Kodak Tri-X 400(新莊麗來沖掃),埔里帝母廟,善男信女系列
捫心,偶爾放下外圍的武裝,照見真實的自己

  滿月剛過幾天,上旋就成對半的樣子了,五五分,一半暖白一半黯沉。作息不穩,平均心跳有點快,約莫腺體又起了點小炎症。亢奮和疲憊互相交生。
  瑜珈收課後的自我練習,不在原來熟悉的斗室。空曠的教室與亮著紅燈的監視器都使我不自在,不由自主地,帶點表演性質。跳躍、呼吸、脊椎的曲度和肌肉的緊弛,甚至汗水與狼狽都顯得做作。被觀看的時候,心和身體總是離得很遠。也許體式比往常要更來得極致,卻喪失餘裕與耐心,有點失衡。
  有時候,從容是需要距離的,並且帶有一種私密的品質。至少不因外人動搖之。
  
  印度大智慧的老師說,時常保有站立山式的彈性,在靜中飽含生機、動中保持平衡。在靜止裡感受呼吸與血脈流動,在動態裡心靜。他說著,笑出一口有點害羞的天真的白牙。
  (突然想到李叔同寫悲欣交集。悲欣位在天秤兩端,中間的部份,即是人的一生。)
  辛勤勞作,盡興躺屍,收與放都使肉體與心念同在。觀看與被觀看的視線之外,另一個新課題。

2016年7月22日

齷齪熱,醉可可
































(貳零壹肆初至北京,九月中的慕田峪長城。從資料夾翻出來舊照片。是的又翻舊帳。)



  買了來回機票為了放逐,下個月飛;接下日復一日的新工作,一簽一年。諸般看似認真思考做下的決定,或猶豫或絕決,都像是命數的軌跡雪中的腳印,一旦印上便成歷史,即便稍後泯滅,也不能否定曾經存在。天運使然嗎?想要一動不動地穩住自己,也終究要被推著走。對自然而來的歡迎,自然流走的歡送,時光潺潺,約莫都是必然。
  是說也沒什麼後悔空間啊,腦滿腸肥的。那些相對的形容詞借代名詞,青春或蒼老、文藝或市儈、矛盾或堅定,沒有精力分辨。不管盡力或者將就,什麼都會都不奇怪對吧。進食進食,胡吞海塞,連畢業都變成必須的計畫了,卻唯獨沒有替論文排程。
  對自由表示離愁,對靜定感到恐慌,又同時歡欣鼓舞。荒謬而悖論,如此夏天。

2016年7月10日

所謂公平的世界



遠古資料夾裡的Agfa vista400掃描,哪家相館暫不可考也不想翻找
滿開的九重葛,陽光,應該是兩年前的埔里後院,約莫這個時節。偶爾覺得
需要一些跟希望有關的、跟常民生活有關的,一些暫時性的比上雖不足,比下有餘心理


  小小受了一點氣,小不爽。不曉得為什麼,總有那麼一些人,或狗眼看人低、或自己不順向外遷怒(月經來或更年期嗎),自以為春天後母面說。嘖,口德口德。哪天異位而處,也來演一回。
  樂於模擬各種情境,以一個自撰自導自演自己後製的獨角戲姿態。精神不致於太分裂的情形之下增加一些情結或是對白尚無不可,還能夠自娛自樂。反正階段性的劇本老是改寫中,生活有時候比電視劇還要奇幻,想來有所準備也是好的。雖然聽起來有點像是某種精神官能症。

  天災以前那幾天,小暑可能熱過大暑。雲層積厚了又被掃光,不下雨的晴空萬里飽含一種淒絕的狂歡。
  騎行間,看見與地面平行的飛機尾氣,長長一條,恰恰與臺北方正的建築頂端齊平,非常工整,非常克制。我在紅線的路邊停了一會兒,只為了讓這個畫面停留在視網膜上稍久一點。
  想到國家地理雜誌的一篇通用心理小文章,關於不相干的事物嚴絲合縫,使內心平靜,更甚產生被療癒感。覺得的確是阿,也許身而為人,多少有些隱密的強迫症、狀似某些不可言說的控制欲類型。比方說駢文似的四字四字對仗排比。那大約就是極致的、禁欲的、亂中有序的,不足以外人道之的個人小癖好。
  也可能是一個突如其來的反差萌。Anyway,喜歡所有不經意對齊的畫面,覺得美麗。

2016年7月2日

頭髮越長見識越短



機會就像收窯,目光難得銳利了就會挑出更多錯處,但那些點,有時候卻是不需要斤斤計較的
吐司馬克杯素燒收窯(阿姨笑得超慈祥啦),玖益陶瓷工廠,鶯歌


  柒月了,時間真不親和。
  頭髮生長得有點瘋,好陣子不修,夏日裡百般無奈。三千煩惱絲,汗溼沾粘時要綁不是、不綁也不是,剪了還捨不得,嘖,優柔寡斷。多一件衣服也難以忍受的炎炎烈日吶,明明越穿越少,頭髮卻越留越長。
  我矛盾地想要裸體走出房間曝曬。

  因為行程被塞滿的緣故,好好和自己相處的時間不多,休息都不夠。大概因為評價和預設都少,感覺變得比較直觀:抱怨太陽抱怨大雨,覺得冷或覺得熱,同情或會心,感動或難受。不大整理也處理不來,就隨便隨便。在老朋友和新學生之間周旋、行政和業務之間周旋、長駐崗位的技師和翩然來訪的茶友之間周旋,關心問候都出於本心,卻不免廉價流水線。
  可能更親切了,卻有點找不準位子,像翅膀輕輕搧動的閑不住的蝴蝶。


2016年6月27日

不曾書寫的夏天


搏了這麼久的感情,小杯子們的量產終於開始有進度了(泛淚)。
難得帶了沈重的5D II出門,於鶯歌玖益陶瓷工廠。


【親愛的您,請留言】

某天因為工作需要,翻出了這本堪稱黑歷史的隨寫集,竟耐著性子把ai編輯檔調整更新了一遍。覺得腦死。並非工作龐大無法負擔,而是恥度破表,現在的我完完全全感同身受無能,甚至難以正視。微妙。究竟成長了嗎?還就是,已經遠離了情情愛愛的世界觀(聽起來很宏大的樣子)。

2016年6月19日

人事



Kodak Tri-X 400(新莊麗來沖掃),埔里帝母廟,善男信女系列


  日子過得太緊湊也太糊塗,今早醒來發現月事來了──回過頭盤查日誌,發現竟然不早不晚,只是壓根兒忘了。大晴大雨,白日的黃花阿婆勒,夜半的玉蘭花香。連回老家都像在打仗,約會一個接一個。總是睡不過八小時,在客居處多待上半天就覺得負疚,好像非得往外跑不可,事情永遠做不完,腳不沾地飄這兒飄那兒去。炎炎六月阿,暑氣蒸騰。
  還是不能免俗地痛著,子宮痙攣,活該休息不夠。也好,我想著,前幾日冒出頭的痘痘、略略水腫和無端疲倦軟弱,都有所解釋了。女人永遠要比男人更需要照顧自己,也就是代謝吧,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總是要在痛中學習示弱,偶爾嚴重到不良於行蜷縮顫抖,面子裡子過去未來都只能拋棄了不管不顧,那等痛後如露水沾身、凝視曙光那樣覺得無所不能,彷若新生。

  畢業季,變動季,一邊選定岔路前行卻也仍暗自擔憂著。孔明廟文武廟行天宮,未必是多麼虔誠的信徒,卻真喜歡那種徬徨而安定的矛盾氣氛,不管匯入其中或者抽身其外都很有趣。很多疑而不決可以抽籤占卜,但無論命運如何,走著的還是得走著,執迷不悟者十有八九。
  盲目奔走著,又有好幾天不曾靜下心緒書寫,各處籤詩倒是貼滿了日記。

  沒特別想說什麼,近日感想雜亂紛呈。便就是記錄今日工作中的生理痛吧。
  就像蝶要破蛹、蛇要蛻皮,峰迴路轉的痛,是成長的過程。人哪,即便再多麼自以為靈性高等,畢竟超脫不出肉身。
  也許,存在已經是永生。

2016年6月6日

太陽 雨




再次拾遺,2015年春的Agfa CT100正沖負
茶花天香,被烈日灼傷,有點張狂有點詭豔的面容,作《異色》

  芒種呵,東風三百頃,白鷺無處停。
  放課後走出教室,天下著雨。若隱若現的陽光穿過層雲,照在灰綠色的海面,使小波浪上泛著光,又被細細的雨點敲碎,漣漪密密,質地剔透。我在想像中將畫面慢速播放,凝動的海面好似不調色的抹茶凍,有種原生的美麗。黃金公主號繫上牽引船正將離港,行至半路,長長的汽笛鳴響,一聲一聲,如山間寺廟,晚禱撞鐘。基隆港的日常,無論晴天雨天,總是濡溼地、帶著一股重工業與潮水交織的複雜氣味。若欲舔嚐,約莫透著苦。
  多少趟都沒辦法真正習慣,「海」的氣息於我如此異質,這點上,不折不扣的山裡的孩子。

2016年5月30日

小滿



此去經年──中國大陸篇《猴年馬月》
食老本,2014年十一月。乾陵,唐高宗與武則天合葬墓。陝西省咸陽市。
陽光的間隙,樹影婆娑下,款款擺擺。
與標題內文皆無甚關係(只是覺得連著黑白許久需要來點色彩濃厚的),國王的連結點。


  費盡心思堆堆砌砌的詞藻文彙尚且不能黏貼出來。關於創作者的腦洞神展開、暑氣、小康與小確幸什麼的。
  留一個下回分曉吧,為小滿卡個位。再過三五天,就是芒種了。

2016年5月7日

活該單身



和爸爸媽媽(上篇網誌)同一捲底片,就是上一個快門。埔里黃宅後院茶桌,雨天傍晚。
極其標準的靜物。卻是近半年以來,最讓我感到驚豔的一張照片。


  半夜回到宿舍,聞到艾草淡淡、澀澀的氣味。不曉得是房間位置使然還是鼻子太容易被制約,每當換一塊新氣味的肥皂,總要有一兩週的磨合期──並非使用上的,而是推開公寓大門的剎那,迎面撲來的氣氛,如常或異變的判別──熟悉某個氣味,是很需要時間的啊。而似乎剛剛習慣了這個氣味,肥皂便快用盡,該是要換下一塊的時候了。
  立夏方過,又送走一個節氣,韶光不待。

  上星期難得閑餘,連著兩天夜裡,分別與兩個姊妹晚餐。前一個談戀愛談得山河變色天怒人怨;後一個剛剛適應單身覺得一個人也真不錯。覺得微妙,若是半年一年前見的面,前後者的描述恰恰能夠完全顛倒過來。世事多舛,青黃不接年紀。
  大抵並不全然因為年紀,「階段」也許更切合命題,剛好不上也不下,這個時候做下的所有決定都將影響未來五年乃至十年的軌跡重心。生命是有時效性的,身體和精力也是有時效性的,所以更需要被計畫。然而現在佔滿我不留空隙的,那些作為與實現,不是不附帶期望和願景,只是更需要腳踏實地,成就不成就,倒都是後來的事情。後來的評價,也或許並不重要吧,但求無愧於心,不悔而已。說起來,因此決然地切分了要與不要,真真是十分任性了。
  在快速行走的時候非得獨身不可,顧不及他人。與其說是體能的訓練,更多磨礫心念的成份。
  摸索了好一段時間,如今在各個生活單位中將將平衡,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可喜可賀。

2016年4月29日

大藝術家



Kodak Tri-X400, Mamiya RB67 proSD, f=90mm L, 新莊麗來沖掃(PS濾鏡小修)
不論光線或內容,這張照片使我感到樸實、安定而感恩,萬般美滿心緒雜陳


  埔里清明後,雷陣雨的傍晚,天擦黑,日光燈和環境光不知何者要更亮一些。爸爸自雨中搬了兩盆黃梔進來,說要對我普及一下插枝活過來、上盆兩年後長勢不錯的素材,開始粗修的第一步。退休五六年,耳濡目染,媽媽儼然成為爸爸最佳的助手。
  約略定面向,剪枝、上藥,爾後放著等它癒合、繼續茂密,下一個對的時節,再進一步取決枝葉、塑造形象。雕琢盆栽,是變動的藝術,畢竟活物要比死物來得難以捉摸。各種偶然的疊加再疊加,不是一朝一夕之工。
  爸爸老說,盆栽是「大樹的縮影」,為其塑型、互相陪伴成長,樹相、枝幹特性、立地環境甚至花葉的態勢都要飽含天然的意趣,可以稱為成品的,幾乎不露作手。好像在那些設定的地形、氣候裡,他們便會自自然然地生長成那個樣子。
  順應天時,勤懇而謙卑,是修身養性的中庸之道。

  沒有事情是輕易能夠達成的。陽光和雨水,歲月的流轉與消逝都是發生的契機或考驗。即便從小看到大,盆栽滿園皆是,每一棵都有大學問。
  突然間有點小感動。敲敲打打、任其蓬勃,再剪剪修修、留下更多萌發的可能,一再反覆。曾經聽人說,一幅素描,是能夠畫上一輩子的。養樹如是、養人亦如是吧。
  而我們竟就長得如此大了。天下所有父母,都是大藝術家呵。

2016年4月21日

連軸 轉



Kodak BW400CN (C-41),八德福馨沖掃。
無所預兆地兩個月便過嘍。春節以前的盆栽紅梅,舊葉老去嫩葉未抽,陽光下晶瑩剔透著。微風輕拂,彷彿聽得到清脆的叮噹聲。埔里黃宅後院,55mm微距,我最愛的逆光視角。


  榖雨方過,流蘇與風鈴木的季節,木棉也還氣喘吁吁地開著。難得把機車停進學校,經過師大圖書館中庭花圃,上次還桃的白的花團錦簇著,杜鵑竟然就過了。莫說歲月不待,草木枯榮也就是瞬間的事情。
  前些日子還是晚冬,轉眼成夏。

  三月排課太多,以為四月相對清閒,沒想這邊應著那邊幫點小忙,竟又到處趕場。多得半天用來睡覺,還覺得罪惡感爆棚。有些事永遠都在待辦,有些人永遠約不到,只得隨喜隨緣。
  嘖,春天,人不比黃花瘦,倒是憔悴了。

2016年4月10日

姊姊我今年十八歲





Kodak BW400CN (C-41),八德福馨沖掃。這捲底片估計從春節沒拍完便囤在相機裡,拍完之後又被忘記。真正面見天日,已是上個星期。
記得這張照片拍於一個陰晴不定的典型臺北天,大安區有風。停紅綠燈時看見旁邊二樓一組心電圖般的老舊鐵欄杆,妳覺得喜歡,打算回研究室之後牽相機出來蹓。人行道上,對著鐵欄杆橫擺豎擺都不十分滿意,便隨意對著五步之外始終對妳警戒的肥貓,按下快門。典型的臺灣騎樓,不太骯髒也絕不乾淨,鐵捲門愛拉不拉、老機車不正不斜地停著,偶爾從門洞裡,走出一個揹著手皺著眉頭的阿伯,歪頭望著妳。


  受朋友戀愛刺激,再加上家裡弟弟是個走廟的狂熱分子,幾家問了姻緣籤,老是差不多的回答,不是「時候未到」、便是「轉頭成空」。果然人在做天在看,不是眼下汲汲營營的,不得抱持僥倖心理(也是某種程度上事不關己,故而問問上意吧呵呵呵)。倒是正在行進的沒什麼岔路也暫且不存在差池,只需要勤勤懇懇作工著,前路也許不明,自有其柳暗花明。
  近日拜見神明,總是差不離的禱辭:在變動的這一年,請保佑我,在需要做決定的所有時候,保有安定、澄澈、清明。諸事穩當、平安。

  學弟有一臺好智慧的多功能體重計,輸入生日身高和性別,站上去測量,即可得到體重BMI體脂和基礎代謝率等各項身體指數高低,然後,依照這些數據,顯示體內年齡。就算知道這些都是統計出來的平均值不可一概而論,看到十八歲這個數字終究有點開心。(尤其對比年輕的孩子們都顯示二十七八三十來歲的時候,由衷得意。嘖。)
  雖然腦中神奇地閃過國中時候埔里信義路邊紅磚牆上寫的一組字──你阿嬤今年十八歲──心知絕非好話卻至今不曉得在罵什麼(?)。看著電影裡志玲姊姊裹在美麗旗袍裡的美好身段,心下惆悵。在被叫喚了幾年妹妹之後不知不覺,對著身旁的新朋友都要自稱姊姊了。嘛,人魚線馬甲線四塊腹肌偶爾六塊(或八塊),姊姊著實不缺呵,就缺得漂亮衣服和好男人了(喝口熱茶)。
  最近總覺得畫風不對,各種意味上的,M型趨勢使我有些人格分裂。

2016年3月28日

書畫琴棋詩酒花

陽光下站得直挺挺的雄蕊們真可愛,埔里黃宅,去年拾貳月的Kodak Tri-X400,八德福馨沖掃
說起來丙申春節好似沒有特別驚艷的花開影像記錄,天氣不穩花期比較散或是回家時日短,也是去年拍得花事太多今年意興闌珊了吧。…茶花看膩否?

  一星期至少排定一天在鶯歌,即便暫時沒有新作品沒有特別想做什麼,進工寮摸摸土摸摸水投注所有的心念時間不想其他,也是好的。很踏實。偶爾有狀態好的時候,比如上星期,老師去上課剩我一人顧著,雨點打在十米高的鐵皮屋頂,分明不大的雨卻有傾盆的氣勢,響得熱鬧。雨中哼歌,人雨相和,唱熟了的內容不用過腦進入情境就好,好久不得如此閑心,非常享受。手上工作不停,預計刮刻的陶板紋樣,難得形成滿意的筆觸。
  頗為自得。
  以藏文吟唱情詩的時候,屋頂有麻雀合音。


2016年3月26日

彷彿若有光



真是好早以前。貳零壹貳年末的一捲Agfa vista400,紗窗外薄而清透的光
最近比較少拿相機走,或許是連續下了兩週雨的關係,怕受潮,人亦懶


  狀態不穩,陰晴不定。不是個好現象。要知道,以目前工作的彈性程度,自律是相當重要的;而以現在生活的自由程度來說,足夠的自信與獨立更是同等必要。
  很貪心,想要同時抓很多,就更需要一件一件釐清主次。 進度和成就不能老是往外遷就。

2016年3月22日

微恙雜想




彼岸北京城庸和宮,依舊忘記哪一支底片,大抵不是Agfa vista便是Fuji X-tra
如此不加掩飾,外露的管線就像暴露的臟器呵,別有一種鮮血淋漓的糾結

  久違的紅色,用來衝個喜。近日胃腸狀態不佳,腿腳重重,也許是濕氣最重的幾天忙著,貪嘴吃了什麼生冷的。總是很多事情在進行著,卻沒有一個準確而讓人安心的答案。遶了很久以為迷途,轉了一圈才發現還走在路上。慶幸著啊,終究還沒有被世界全然遺忘。
  不趕路的機車旅途中,等一個九十幾秒的紅燈,仁愛敦化圓環東南這一側,高大的鳳凰樹葉細密,風吹得手掌般一抓一抓的。在灰暗的天色裡翻飛,亦像展翅的鳥,中心巍然而末梢隨意。難得在擁擠的車潮裡沒有負面情緒,也許是雨難得停下的關係。「行走般的閑心」,我想著,身在當下的同時也該心在當下。一路上經過列隊香樟,然後法國梧桐,車少的路,草木尚有清香,這麼個無趣的霾害的向晚,竟也有了點盼頭。

2016年3月18日

間隙






  氣象預報說有好天,但始終霧霧雨雨的,似沾衣不溼,然衣服若在外面晾著,怎麼也乾不了。柏油馬路上,一層透色細目,一踩便成均質的深色,泛著水光,車行胎痕蜿蜒。
  這樣的天氣好春天也好臺北,曖昧的淺灰,混沌不明。適合泡杯茶整理思緒、靜心讀書,窩著睡睡醒醒或者談戀愛。
   短暫的間隙,夾在社交與課堂中間。我還是決定,再寫一次經。

2016年3月15日

(暫時)不可考的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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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Agfa家的底片吧,前年或去年不可考。
從資料夾中翻出的白梅花照片,沒想再回照片庫確認何時的哪捲底片。它定格於它的綻放、我掙扎於我的現實,任春光與我兩相忘,也挺好的(到底想說什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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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又在蝸居處蝸居了整天,非必要不想出門。春風春雨亦愁煞呵,溼冷臺北,實在不宜人。
  晨起小解,尚不到鬧鐘響起的時間,回籠繼續睡。知道自己沒睡熟,做了一個第一人稱視角難過的夢,不大現實,卻奠基在現實之上,像一齣煽情浮誇的肥皂劇。竟也淚流醒了,哭得一抽一抽的。蔫蔫賴了一會床,覺得如此天氣厭厭,真讓人討厭。

2016年3月12日

說文解字




Fuji P-800 (expired),八德福馨沖掃。
磚牆、水痕、新生與老去的鐵線蕨,許梓桑古厝,基隆市仁愛區。
喜歡這張照片的光線漸層,植被分布,均質或是破開均質的裂隙。是最自然的歲月的撿拾。


  韶光荏苒,漸漸流逝的樣子,這個成語好美,好安靜也好被動。像窗櫺間篩落、位移、又消逝在牆邊的日光,你不能暫緩它前進的腳步也無從掌控,只能看著,等待它經過。──如此靜置、如此淡然,偏偏竟帶了個具有生命意味草字頭:荏,柔弱的、具有芳香的一年生草本植物;苒,草木茂盛狀。冬日裡死去,來年春風吹又生,不可阻斷地迴環反覆。
  或光是韶字從音部,就有許多故事可以說。

  朋友說他為他的畫展提名作「花開了、謝了」,展出油畫的女人,是因為蔣勳老師的一番話。
  《美的覺醒》提到,花的凋謝,用了「謝」之一字,是否表達了一個圓滿、了無遺憾的結業式呢?覺得感激,覺得足以深深地鞠躬,莊重地告別。他說花兒等待誕生、綻放、授粉傳承、而後死亡,短短的生命歷程,是我們漫長的一生。
  
  中文實在是很有意思的語言,觀內在自性、敬天地萬物,細節裡藏著很多不容易說清道明的各種小浪漫小線索,留待我們一點一點細細推敲探尋。
  

2016年3月9日

折衷




有時候真的不曉得要把自己放在哪個維度,以什麼(相對)角色去評述。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啊,儒家的美德,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各司其職。

已經不是少女的年紀,不能撒潑耍賴自以為尚且天真;選擇了半遮半掩,便無法明明白白,通透地誠實。

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麼辦的時候,好好發個呆。看山看海,待日光消蝕,任冷風吹涼。


MACO EAGLE400 增至800度
八德福馨沖掃

某個陰翳的細雨向晚
石槽印天光,讓漲潮淹過
新北市金山區

2016年3月5日

世間所有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辛夷怡心,在家裡養著也快要十年了吧。捨不得它纖弱的細瘦的優雅的微雨中更見風骨彷彿黛玉折腰葬花那樣的氣質,便沒有換更大的盆子或移植到地上。也因此養分吸收有限,見過無數回努力結上的枝頭花苞,楞是沒有真正開過一朵。
  當然不是不可惜的,但我還就愛它這般秀秀氣氣模樣。

  又好一陣子沒牽相機出去蹓。已經裝上新底片的135也好120都在箱子裡擱著,提不起什麼勁頭。觀看或者被觀看,尚且不斷反省著,暫時沒有新的想法。
  不說影像吧,生活也是這樣子的。前進著,不著意守舊也不作新行動,甚至刻意逃避需要做決定的事情(尤其是關於自己的),只是流水帳著,流水、與帳。

2016年3月1日

青梅下酒

去年新栽下的單瓣茶花,今年已經開得相當好了。埔里黃家古宅後院,貳月。
   叁月壹,記憶中某個小夥伴生日。年少的我曾說,是春天的第一天啊,真好,你是個春天的孩子。──其實越長大越糊塗,究竟身為時間分野的「春」該從什麼時候算起呢?陰曆重要的節日「春節」,究竟算是冬末還是初春?天氣還冷或者暖了,旱著或是潮了,也是春天來臨的指標嗎?資訊越少的時候,越容易篤定地相信自己。
  於是乎我們生活在一個如此缺乏信任的年代啊。所有流向我們的事件都可以被推敲真假質疑來源,所有考據容易而輕率如過眼雲煙,不具永久意義。有時候看到別人信誓旦旦地評斷對錯,甚至會有種今夕何夕的荒誕。究竟什麼樣的標準能夠如此果斷判決、你的一己對錯難道就是普世價值嗎?

2016年2月28日

良辰好景



樹枝上滿鋪一根根草綠色的共生植物,逆光透亮,像長滿鮮豔的羽毛
十分瀑布邊上,細細疏疏的小水珠撲面迎來,沾衣不溼,心下沁涼



  說到底該是近日位移太少的關係。著實太安定。
  昨夜有雨,寒夜客來茶作酒,十年裡難得一見浸潤於粉紅色光暈的老朋友,她與他見面不過三四次、詩與第三人稱情書各種攻勢、是高手過招一層疊過一層的精采故事。如此年輕如此曾幾何時,好可怕的即視感。小樓春風啊,故國不堪回首,月正當中。
  情緒起伏太過,子夜前相互道別,寅時方睡下。睡不著的時候,就著啜飲青春的酒意,翻出書捆底端長滿灰塵好久不曾經心的幾本散文,隨意翻開,竟耐住了性子往下讀了許多篇。許久未曾的軟性敘事法,不關係通俗範本不賣弄知識淵博也不引述智者先哲惟以心情感受為本,使我反省起由來已久的目的性導向生活。掐著時間不早也不晚出門,小意外小情況一併計算進路程,一個個顧及順路的精確截點,一切恰到好處按表操課,結論就是沒有富餘。沒有空,於是裝不進──蔣勳說,你能想像中間沒有空間的杯子嗎(那還叫杯子嗎)──裝不進什麼新的美、或新的愛,只能守成,或是消磨。嘖,不知不覺竟變成這樣了,誰敢說誰以前曾經又文藝又神經呢。

  也許再回頭練習側面描寫吧,不帶標的也不具特別意義的那種。
  至少先能夠,無所謂地旁觀一些什麼。




晴天,水量豐足的十分瀑布 / 新北市平溪區

2016年2月27日

一千個人就有一千個神隱少女



  貳月貳拾貳日,週一,農曆正月十五,是為上元,俗稱元宵節。第一次去平溪。難得拍頗有「人氣」的照片,拖著想了幾日,還是不會寫遊記。「夢一般地不真實」,關於一整天,一連串好運氣的天燈之旅。
  排很久的隊、人擠人的溫度、某個什麼被商業或政治目的包裝出來的節日、所謂的名店以及所有人到某個地方一定要做一些什麼樣的事情…如此這般平時能避則避的,都在這天裡頭體驗了。久違的人群,久違的感覺簡單空泛而不切實際的美好願望,夢一般地不真實。




  真正身處在素昧平生的群體當中成為一員,有種由衷的虛幻感。
  風大,金紙充足,踩著天燈覺得熱,手熱心熱。倒數著放飛天燈之後舉起相機對到焦,天燈已經飛離焦平面。據說啊,攜帶了各自賦予的眾多願望,上達天聽。

2016年2月24日

小時了了



埔里黃宅第二期工程藍晒圖, 2002, 大藏聯合建築師事務所
2016新作品起步, 拍拍14年前, 九二一之後泛黃的重建資料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會收成什麼

2016年2月13日

歲歲平安





燒成之後又上粉引,因為土性與釉藥的收縮比差異而在窯裡撐裂了的小高杯──碎得相當完整──剛好用來金繼(又稱金繕,以生漆膠合陶瓷器的方式)練習。
棚拍,在二十六歲生日過後兩天,極簡陋的光位,無法評斷美不美或對不對。感覺稀薄到我都要懷疑自己忘記如何觀看了(總是一陣子一陣子的,自己質疑自己的感覺真不是一般差呵唉)。


  本來文字書寫於我,是十分療癒的,不知何時竟成了壓力。構思一篇三千字散文的內容,老是跌跌撞撞;退而求其次硬是想擠出一些類似「新詩」的文字排列,卻斷斷續續。章不成章,句不成句。「感覺稀薄」不代表沒有產量,只是究竟喪失了那種類似「靈感」的內容,像一夜黑髮成白頭,摧枯拉朽兵敗如山倒。


2016年1月29日

累月經年

Agfa CT100 負沖, ilford FB Art 8x10 自放相 (以彩負放黑白), EPSON V600 自掃
老片新放 (真不長進),去年叁月,盛開的茶花


木然。凍僵之後緩慢退冰中。
雪後,月色澄亮不過兩天,台北又雨。
無言以對的二十六歲,並不是欲言又止。
一晃好多個年頭呵。


- 然後,二十二歲了
  青春可以無所謂的浪費

- 二十三歲嗎?

- 二十四歲是吧…
  青春是一種奢侈的概念

- 嗨、二十五歲
  青春不饒我,而我也未曾饒過青春

- 如是年二十六矣。


2016年1月19日

年輪









久違地拿起Canon EOS 5D Mark II(竟然非關工作),半年以來底片拍得有點樂不思蜀
貳天以前,埔里黃宅後院,細雨中的落梅,好蒼勁好纖細


  做女人以月為單位;報表以季度為單位;一棵植物幾多寒暑,盡自己本分是枯是榮、綻放或凋落。
  四年一期的大選剛落幕,正是創意爆發後餘燼、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青黃不接時候,多說多煩、少做少錯。冬未盡,乍暖還寒著,梅花開得稀稀落落。若五個年頭為一個區間,那麼,也是要邁入下個區間的時候了。有點徬徨、有點無奈,更多是趕鴨子上架的措手不及(──是說也沒什麼好準備的來就來了唄)。
  覺得自己對「人」幾乎無感,似乎所有的愛已在幼年焚盡,唯剩下湮渺眷戀,反之,對待木石花草光影倒是耐心。也大抵人事無常,多耳多舌無益,我心不定不成砥柱,只能寄望那些堅定不動的外者,給予片刻安靜。照片拍得越來越慢,也越少拿起相機了,很多時候覺得美,只是看著而已。

  北京回來在今天滿一年了。竟然才滿。
  北大室友除我唯一論文未完者,今日口試,而我尚在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