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30日

長亭


野柳地質公園,新北市萬里區。
研討會過去了的上班日,翹了凝聚「共識」的老鼠會議,僅剩的一點時間,約著去找「不東方」,這天的主題是海。神助的好運氣,租了輛性能優良的小車台北到基隆、基隆往金山淡水,北海岸的非假日一水兒天高海闊白雲綠植,空空曠曠。

  前些日子身體有恙,幾個併發的健康事件幾乎影響了高強度的日常生活,覺得似乎死了一次。然後重生,以一種初生的柔軟心態重新檢視,很高興老早該斷的正職將在一個月後結束,想給自己放個不大長的假,去離開這個太穩定的環境。
  自從就職三個月後表達了去意,剩下的時間真的就是撐,太消磨意志。或許其他部位有活水可以流動,我所在的位置卻老是覆蓋一層表面的善意,為了工作的順利進行不特別鞭策也不會真正表達批評。低感、替代性強,即便有一點點的設計意圖想要實現,報酬不對等。我需要更豐富的生活面貌,或至少一些惡意,哪怕它的本質是想要革新的善良。

  舒老爺今晚的飛機,倫敦的弟弟明天動身搬往曼城,北京的夥伴明天小聚之後又將各奔東西,這段日子許多人畢業結婚或者懷孕。是個變動的夏天啊,送往迎來,此起彼落。
  在冷氣房裡聽涼如冷泉的佛讚。以一種消極的姿態,哀悼即將離我而去的更多的青春。
  惟願掛心的人們,諸事順心、健康平安。

2017年6月18日

滲水的季節




給新人的禮物。臺灣大學行政大樓一樓往二樓,被遺忘的超美麗角落。
那天天空不藍,不過天氣不錯。
(仍舊使用我偏好的色溫6000K真是非常任性。Canon 5D II。Ps小調。)

  好吧必須說,從參加那天的婚禮開始,一切就很不對勁。很難判斷究竟是那麼多人的場合使我心亂,還就是思慮過剩加之暑氣蒸騰,燥感。
  梅雨遲來了,在過了國曆五月以後。好似聽誰說今年農曆閏六月,不曉得是否與遲來的季節有所關聯。
  連日氤雨,地滑人浮躁,非得上下班流入車水馬龍的時候特別明顯。畢竟是南城北城往返地奔走,立夏之後,「城市的氣」特別混雜,牛鬼蛇神漫向八荒九垓,一夜魚龍舞。某天上班的時候機車手煞在白線上打了滑,幸而速度不快,小小摔了車,幾個小關節擦破了丁點皮。卻是真真驚嚇到了,延續至今仍未稍減。每當再次穿起雨衣帶上安全帽踏入雨中,都感到風蕭蕭兮易水寒,彷若凝視滔滔江水的彼岸,猶豫著渡不渡河。

2017年6月2日

在山泉水清


舊牆上的老水龍頭。
易武鄉茶馬古道邊。
西雙版納,中國。


最近嚴重地感覺乾枯,像離雨季很遠的河床。老覺得書讀太少,日子太毛躁,沒有那種曲高和寡的餘裕來唬人,甚至提不起書寫的興趣。詩詞歌賦忘得差不多,偽文人作真俗人。
朋友說,沒有才學,至少還有點氣質可以裝一下嘛。反正職場上有形象就夠了,誰管妳表裡如一。
話是不太中聽,卻無比切題。人總是會為自己尋求各式各樣的藉口,反正不需要嘛也就不必多加充實。
學年末,離自由是不遠了,既然發現知識貧乏,就慢慢撿起來練練吧。畢竟我對自由的定義,缺少不了文本累積。不能空口說白話啊,我之所以能講,必定源自我所做的功課為人所不能。(說的更難聽一點──滿大街不學無術的人,憑什麼有人選擇對妳買單呢。)

生活好像也就是這樣:有好有壞,灑脫有之、鬱結有之,激越與平淡共存。深深淺淺,不清透也稱不上混濁。
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濁。何處是妳的山,何處方為上游,請務必時時刻刻耳提面命自己,不得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