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30日
此去二十七八年華
Agfa CT100,正片彩負自沖,八德福馨底掃。
是的古早那捲鶯歌,工廠外幾步遠的民宅,大家幸福。
「任他良辰好景千種風情,不如醉沉沉了睡」──什麼的。決定偷懶兩年不換標題,二十七八全包了。是也七七八八年紀,說不說都那麼回事──不青澀也不成氣候,乏善可陳。
2017年1月4日
過新月是生日近了歲月遠了
Fuji X-tra400,尼泊爾,下Pon Hill的路途。去年捌月(怎麼就去年了呢)。
無憂的年歲離我甚遠。
滿到沒有生活,連寫經都是奢侈。
恩主公說哼教妳問我感情如何,不如直接出家呢。下得不能再下的下下籤。
手機的提醒事項記著破碎的文字,整理太難,糟點太多,斷垣殘壁的──
-
「心理出家,一種頂髮修行的概念。」
-已經完全不知道在什麼境界了。最近不罣懷的修為愈來愈好倒是真的。
-
「每當看見誰,在哪裡透漏自己,過著那種文藝到近乎荒誕的生活,我都感到嫉妒。」
-呵呵呵。
-
「年紀大了,就越要知道含蓄。不能再像個孩子那樣毫不掩飾了。」
-所以旗袍是個好選擇噢。只露該露的,要欲遮還休。
-
「愈慈悲就愈堅強,也愈柔軟。飽滿的稻穗總是垂腰的。」
-脊椎是最美的拋物線,呼吸是張弛的引子。
-
「想貼近的尚且稱不上愛且同樣忙得除了自己沒有空間,而企圖靠近我的又老是讓我糟蹋。」
-說得好像很有餘裕似的。我也沒幾歲好嗎。被一起吃飯的親人唸終身大事是情何以堪。
-
「唉,什麼人生。」
-嗯什麼樣的人就有什麼人生。嘖。
2016年12月18日
我笑笑不說話
fuji P-800,七月還八月
貓空吧,臺北市文山區
姑且手邊沒有新照片
吃掉時間的行政職。
五個週末的全天瑜珈研習。
逛不了街但收貨收到手軟。
看他們在牆上貼,又去哪裡玩。
一個月餘下不了鶯歌喲。
待發貨的包裝樣品。
刻印章還是開烙模呢。
宣紙或麻絲。
老闆究竟報價不報價。
新年特別版。
好焦慮。
出不了火車站的位移。
吹冷風等過三四班車。
偶爾空下兩三個小時不知所措。
土地公廟旁的快炒攤。
驟變的天氣冷熱不定。
大過敏。
芒花就算有點稀落,陽光下仍舊順風起伏不亦樂乎,像原上遷徙的羚羊群,很矯健的樣子。
恩主公說別老想些有的沒的。
久違的母親的聲音。
始終睡不夠。
檸檬月。
2016年12月10日
沒有全然的陰,亦無完整的陽
Kathmandu Valley, Nepal, Sep. 2016
Agfa vista400, 底片斷裂手工回捲的自然漏光, 八德福馨沖掃
第三件旗袍的上班日,六分裝袖小立領小盤扣長及踝低岔的端莊款,依舊是綠色系棉麻。輔一個流蘇吊墜。
一個國際研討會與一個晚宴,依舊是擔憂比實際做得多。慌慌張張地奔走,像不知所謂脫了隊伍的螻蟻。
因為肉體和思慮是如此沈重啊,才真正對比了那些觀點和情態的輕。
世事陰陽相生,此消彼長。
需要放空吧大概。心累。
2016年11月23日
初過小雪
6x7" Kodak Portra400,十一月中的埔里黃宅前花園。八德福馨沖掃。
一派蕭索依舊富有生機趣味。Wabi-sabi,在掃淨庭園之後,搖一搖樹枝使枯葉重新落下。
太多的投入,總在事過境遷之後覺得荒謬。像夢一樣。
我之真實乃彼之虛妄(──爾之傾情也或許我之隨意)。
臺北埔里、埔里臺北;臺北鶯歌、鶯歌臺北;臺北基隆、基隆臺北。如此路途,怕還沒有南城北城、北城南城累加的里程多──至少時光累計遠遠不夠。時空交梭,沒有其他空白剩餘的時候,健康的體魄和強壯的心智同等重要。日子就像混凝土未乾的磚牆,看似堅固實則脆弱,一角崩落全盤盡輸。
脊椎的無止盡與呼吸的頓點,流暢或坎坷,間隙的瑜珈,因為難得所以珍貴。有時覺得無所不能,有時覺得適可而止,勞作跟休息都是業力的一環,早就被安排好的,如人渺小,大約只能選擇以什麼樣的心態去承受。偶爾擁有六十餘息的頭倒立,世界很安靜,身體既沈重也輕盈。
2016年11月15日
今夜那滿月圓得人好難為情
PAN400 B/W,夾在加德滿都與曼谷之間的片子,不曉得確切哪裡。
八德福馨沖掃。
難得自由的上班日,預謀曠班,飛航模式屏蔽所有訊息。
(裸體的時候我想,啊,真是久違了。)
工作和生活總是這樣的,在普世價值和自我認知當中拉扯。
大抵對或錯也沒有絕對,只是說服與被說服要麻煩一點。
也是,沈重的阻礙的永遠是人,選擇本身以及相隨的業力不過是匆匆流過的歲月。
在某個曾經熟悉的街口突然回首,覺得很荒謬──
第九個年頭了耶,臺北。
2016年11月6日
身體都知道
Agfa CT100, FA & Micro Nikkor 55cm,自己搖藥水的正片負沖在達蓋爾暗房,八德福馨底掃。
恰恰是一個月以前了吧──同樣是個舒適晴天的星期六早晨,同樣的工廠角落,在鶯歌。
同樣地照片與內文關聯性薄弱。
2016年10月29日
某天我發現自己即將失去應有的品質,像生長得太飽和的雨林
Fuji X-tra400,尼泊爾,往Pon Hill的路途。大山景色離我甚遠。
城市是我拼搏的水澤,可是為什麼要如此呢。
「沒有生病的空間、沒有停步的藉口,
一旦停止生長就會因為照不到陽光而幽黯死去噢。」
-
好些天沒碰囤了一陣的底片,數日未曾翻開日記。
起碼對自己和對別人都很誠實,各種意味上的。
曾幾何時赤裸竟成為最能被把握的事情了呵。
若妳自命為藝術家,那麼必然要為自己留一點白。
否則那些上天企圖賦予妳的,抽象的靈感或情思,如何觸碰妳呢。
2016年10月14日
2016年9月24日
月上柳稍頭
6x7" Kodak Portra160,八德福馨沖掃
光斑和微粒啊,究竟是沒背熟這個感光度,還是相館的問題呢
好多事情都來不及完成,時光即逝者。
終於穿了那件心心念念的方領長旗袍去上班的一日,仍舊回到研究室加班設計案。收工之後難得步行在和平東路,去牽停得略遠的機車,風吹動開岔的下擺,夜涼如水。半圓月亮掛得很低,夜很沉,路的彼端外籟俱寂。有點心冷,大約是日夜溫差太大的關係。我老是走得很快,但趕不上的還是永遠趕不上。或許曾帶有挫敗感,年紀稍長卻也覺得,缺憾的部分才是真正的完滿吧,凡事都在於心態罷了。總是無愧於心啊,我都已經那麼那麼對得起自己了對嗎,就是時也命也,失勢得勢都不過歷史長河當中載浮載沉的蜉蝣,微不足道的個體。覺得微妙,微妙於一個九十秒的紅燈區間。
大約真的是有工作沒有生活了,對於各方的關心和感情無心亦無力。一言難盡。
2016年9月19日
仲秋前後
Patan Dubar Square, Kathmandu Valley, Nepal
生活中的世界遺產,煎餅店或就民宅一角,傍晚的光使影像飽和
Agfa vista400,第二次轉機為底片解釋半天仍被整組放入射線掃描,剩下幾次便懶得掙扎了
2016年8月17日
是為中元
十來月前的照片,那天是新月。自沖的Tri-X,應是新莊麗來底掃。和平東路研究室頂樓,未下班前的車水馬龍。
臺北燥熱,感覺皮膚黏稠。工作完已經夜深,車少,風吹來微冷。坐落區塊的關係,每每順路經過,所想的都是難以被寫下的。不是不能面對或其他難以宣之於口的理由,不過是留不住的,也就不留了。(越說越模糊。)
圓月柳稍頭,昔日舊巷,不見故人......不見也好。不是非得用什麼來填補──事實上我覺得我已經把自己安排得太滿了──只是偶爾寂寞,也或許只是一口美味的甜食就足以排解的那種程度。
新生活開始了,舊事仍舊拖拖拉拉。頭毛凌亂,約莫又是太久沒剪修,心上雜草漫生。
又是好久不曾帶相機出去走。
2016年8月12日
2016年7月25日
一半混沌一半光明
Kodak Tri-X 400(新莊麗來沖掃),埔里帝母廟,善男信女系列
捫心,偶爾放下外圍的武裝,照見真實的自己
滿月剛過幾天,上旋就成對半的樣子了,五五分,一半暖白一半黯沉。作息不穩,平均心跳有點快,約莫腺體又起了點小炎症。亢奮和疲憊互相交生。
瑜珈收課後的自我練習,不在原來熟悉的斗室。空曠的教室與亮著紅燈的監視器都使我不自在,不由自主地,帶點表演性質。跳躍、呼吸、脊椎的曲度和肌肉的緊弛,甚至汗水與狼狽都顯得做作。被觀看的時候,心和身體總是離得很遠。也許體式比往常要更來得極致,卻喪失餘裕與耐心,有點失衡。
有時候,從容是需要距離的,並且帶有一種私密的品質。至少不因外人動搖之。
印度大智慧的老師說,時常保有站立山式的彈性,在靜中飽含生機、動中保持平衡。在靜止裡感受呼吸與血脈流動,在動態裡心靜。他說著,笑出一口有點害羞的天真的白牙。
(突然想到李叔同寫悲欣交集。悲欣位在天秤兩端,中間的部份,即是人的一生。)
辛勤勞作,盡興躺屍,收與放都使肉體與心念同在。觀看與被觀看的視線之外,另一個新課題。
2016年7月22日
齷齪熱,醉可可
(貳零壹肆初至北京,九月中的慕田峪長城。從資料夾翻出來舊照片。是的又翻舊帳。)
買了來回機票為了放逐,下個月飛;接下日復一日的新工作,一簽一年。諸般看似認真思考做下的決定,或猶豫或絕決,都像是命數的軌跡雪中的腳印,一旦印上便成歷史,即便稍後泯滅,也不能否定曾經存在。天運使然嗎?想要一動不動地穩住自己,也終究要被推著走。對自然而來的歡迎,自然流走的歡送,時光潺潺,約莫都是必然。
是說也沒什麼後悔空間啊,腦滿腸肥的。那些相對的形容詞借代名詞,青春或蒼老、文藝或市儈、矛盾或堅定,沒有精力分辨。不管盡力或者將就,什麼都會都不奇怪對吧。進食進食,胡吞海塞,連畢業都變成必須的計畫了,卻唯獨沒有替論文排程。
對自由表示離愁,對靜定感到恐慌,又同時歡欣鼓舞。荒謬而悖論,如此夏天。
2016年7月10日
所謂公平的世界
遠古資料夾裡的Agfa vista400掃描,哪家相館暫不可考也不想翻找
滿開的九重葛,陽光,應該是兩年前的埔里後院,約莫這個時節。偶爾覺得
需要一些跟希望有關的、跟常民生活有關的,一些暫時性的比上雖不足,比下有餘心理
小小受了一點氣,小不爽。不曉得為什麼,總有那麼一些人,或狗眼看人低、或自己不順向外遷怒(月經來或更年期嗎),自以為春天後母面說。嘖,口德口德。哪天異位而處,也來演一回。
樂於模擬各種情境,以一個自撰自導自演自己後製的獨角戲姿態。精神不致於太分裂的情形之下增加一些情結或是對白尚無不可,還能夠自娛自樂。反正階段性的劇本老是改寫中,生活有時候比電視劇還要奇幻,想來有所準備也是好的。雖然聽起來有點像是某種精神官能症。
天災以前那幾天,小暑可能熱過大暑。雲層積厚了又被掃光,不下雨的晴空萬里飽含一種淒絕的狂歡。
騎行間,看見與地面平行的飛機尾氣,長長一條,恰恰與臺北方正的建築頂端齊平,非常工整,非常克制。我在紅線的路邊停了一會兒,只為了讓這個畫面停留在視網膜上稍久一點。
想到國家地理雜誌的一篇通用心理小文章,關於不相干的事物嚴絲合縫,使內心平靜,更甚產生被療癒感。覺得的確是阿,也許身而為人,多少有些隱密的強迫症、狀似某些不可言說的控制欲類型。比方說駢文似的四字四字對仗排比。那大約就是極致的、禁欲的、亂中有序的,不足以外人道之的個人小癖好。
也可能是一個突如其來的反差萌。Anyway,喜歡所有不經意對齊的畫面,覺得美麗。
2016年7月2日
頭髮越長見識越短
機會就像收窯,目光難得銳利了就會挑出更多錯處,但那些點,有時候卻是不需要斤斤計較的
吐司馬克杯素燒收窯(阿姨笑得超慈祥啦),玖益陶瓷工廠,鶯歌
柒月了,時間真不親和。
頭髮生長得有點瘋,好陣子不修,夏日裡百般無奈。三千煩惱絲,汗溼沾粘時要綁不是、不綁也不是,剪了還捨不得,嘖,優柔寡斷。多一件衣服也難以忍受的炎炎烈日吶,明明越穿越少,頭髮卻越留越長。
我矛盾地想要裸體走出房間曝曬。
因為行程被塞滿的緣故,好好和自己相處的時間不多,休息都不夠。大概因為評價和預設都少,感覺變得比較直觀:抱怨太陽抱怨大雨,覺得冷或覺得熱,同情或會心,感動或難受。不大整理也處理不來,就隨便隨便。在老朋友和新學生之間周旋、行政和業務之間周旋、長駐崗位的技師和翩然來訪的茶友之間周旋,關心問候都出於本心,卻不免廉價流水線。
可能更親切了,卻有點找不準位子,像翅膀輕輕搧動的閑不住的蝴蝶。
訂閱:
文章 (At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