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1月30日

冬日

moviefilm Fuji 250D(TianHung604),鴨川東山段,陽光燦爛的下午。
二月下旬晴朗的冬日,伏見稻荷下山,順到光明院曬了好一會太陽。決定步行回三条,不知道趕不趕得及在寺院關門以前多走幾個點。心裡可能有些著急,但金黃色的陽光和路上放學回家的小朋友們又可愛得不思議,住宅區閒適喜人恰如他們原有的樣子,途經此地的我既專心又分心,無事忙。


  早上的課在外面,過午回到學校工作室,看見桌上擺著大神從自家園子採下來的南洋茶花。白白圓圓的一朵,選了個阿里不達器物(架子上的半殘品)盛水養著,葉子舒長,像勁道甩開來的水袖。被贈花了呀,很喜悅。
  前一刻才冒昧送出上一捲底片的影像呢,回頭就收到禮物,往返迴環,或也是一種意念的交換。心意是絕對的,無法量化的東西,在消費世界裡大約很難定義,然而因此,我很珍惜。既愛惜羽毛,也珍重情誼。
  然後想到舊友捎來好久了的明信片,覺得好像要快點回(笑)。

2023年11月21日

(偽)神諭



Fujicolor 100(Lilai306815_8821),李梅樹先生的祖師廟,新北市三峽區。
一個陽光熱烈的陰天,妳不曉得雲為什麼厚,也不曉得陽光從何而來。


  不緊不慢的臺北倒數時間裡,我開始揚言:回鄉之後要蓋一座廟——取代建立工作室,或一個窯。
  如此,當別人問到從事什麼,我就能很篤定地說廟公,跳大神的巫,法外之徒。

  在我心裡,那是一個僅次於「母親(或父親)」的偉大職業。高級過指向明確的瑜珈老師、設計師或邊緣藝術勞工。
  腳下的功課是一回事,前面的道路又是另一件事。一個被實現的烏托邦,就不再有烏托邦夢想的空間啊。因此保持距離是很好的,始終在前方,始終遙遠。

  我想要世界永遠是一個無限的圓,因為直徑無限,任何一點都可以成為圓心。
  而它的圓周,即不存在於任何地方。

2023年11月18日

放牧


ilford delta 3200(Lilai309420_2126),自由廣場,秋夜風涼。
吹了百來顆氣球過後,看戲的那個週五晚上。廣場點燈的時候,剛好許多女孩兒們。


  臺北瞬間冷了,一時竟不知道是身冷還是心冷。或更悲慘一點,二者皆有之。
  臉皮表面的細紋好可怕,更有一些愛蛻不蛻的小屑屑,一天幾趟騎行過後又再增添一點。苦中作樂浪漫比喻呢,人體也如地景,有風化的迷人(?)走痕。

  一個工作的小間隙,恍神自省起來,關於近日浮躁腦洞良多,常對人耐心喪盡云云,很不溫柔也不禮貌的壞狀態。自有託辭:沒時間好好睡夠覺、想獲取的諸多都還得等、新任務像溺水的絕望的泡泡垂直湧現並且都是急件,等等滿滿藉口。(抗壓能力變弱了啊寶貝,妳安逸太久了。)
  安全感匱乏,哭窮只是表面嚷嚷,根本原因終究在於期待值偏差。比方某一款釉色燒出來差強人意,比方全心全意列出條目去洗洗睡,醒來再看明顯執念過深,乾脆扔了重來比較快。說大起大落也不合適,畢竟現世安穩,只是鬱悶疊加鬱悶,辜負大好時光。
  (唉。)

2023年11月6日

那些你以為你明白但顯然不是的

Canon 40D,剛換了名字的自由廣場,和一個不可考的造勢或陳情
時常亂按快門的年代,公車上途經,2009年3月


  週五晚上看了一場戲,坐在戲劇院三樓頭一排,開演前小瞇了會,燈暗下才迷糊醒來。當天實在太早上工,密集吹了一百五十顆十吋氣球作藝術實踐(?),呼吸是體力活兒,英雄氣虛也。
  是個越看越清醒的舞碼,而且不是理性紀錄分析段落的那種俐落,反而「被鋪陳帶進去所以波動有點多」。雲門改組以降,太久沒有當場看淚我的表演,也實在太意料之外,覺得很有必要寫下。
  節錄貼上紙本票根的日記,綠色圓珠筆字跡相當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