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10日

尚饗


























Nikon FA/ Agfa CT100/ 寶藏巖/ 台北
剛過的星期四向晚,雨與雨之間/ 永和華國正沖負、掃


  早上五點的國光客運,一路搖擺。
  每每顛簸,司機的皮椅就發出擾人清夢的吱吱嘎嘎聲。
  八點多下交流道,現實的夢裡的台北一起醒來。

  (想起前日與阿公請安時不假思索說了「星期一要回台北」,怔忡,頓了兩三秒自己糾正道:「不對、是『去』台北,後天又要去台北了」。──不知覺間在這個城市待得久了,久到產生錯覺。)


  埔里是妳凝結的時間:書櫃上擺著國中高中畢業班大合照、日記一本一本細數著剛才過去的十年、床頭甚至遺留著上次戀愛的小紀念品,一切於妳,仿若上個世紀的歷史陳列。
  台北埔里,潮流腳步格式化內外,流動與靜止;當下與過去。車程不過三個小時,卻是平行宇宙──各自存在、兩不相干似的。

  「親愛的人們都在歲月裡變老。」雨後花園閑步妳想道。生命真是非常奇妙的輪轉迴圈,近處水依舊、遠處山依舊,石縫裡長著的青苔不是去年的青苔、枝頭綻放著的茶花亦不是去年的茶花,然而時序到了,該長的依舊長、該綻放的也依舊綻放。阿嬤過身之後的花園日漸凋敝,臨冬季,一派清清冷冷。一樹桃色杜鵑更添淒豔幾度,荒蕪中帶了風塵,矛盾十分。繞著繞著,斷點連接斷點,FA被水滴打濕,行同記憶。


  「希望留下一點什麼,引以會心微笑。」
  也許很私人、很微小,卻是我始終期待實現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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