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2月17日

壇城


Fuji Superia Premium400 (LiLai 5244_9139) ,2019/12,世博公園,日本大阪。
健康的薔薇,總要有刺的。


  不管何種意義上來說,我都困在我的城裡。彈丸之地,各色得失塞滿,迴旋不得。
  前日約茶,相識多年的瑜珈夥伴夫妻。說到行茶便如拜日式,有其儀式性,串連和韻律有時在於當下的體察和需求,有時也不免因循苟且,太熟悉反倒容易走神。知道何謂好,對於所有好的瞬間抱持感謝和愉悅,但不需執著;對於不那樣好的時刻同等對待,也無需氣惱責咎。自己的練習、帶領或被帶領的練習;自己喝茶,有來客一二三人或身為茶客的喝茶,無關好壞,當時當刻感受就可以了,下一次行禮如常,又是另一次體驗。出離心和平等心,現階段於我,知易行難也。

  日子過得很快,開了題放著,又晃過去一個禮拜。元宵節、情人節、補班日,哪個都跟我關係不大。
  被勸說吶花點心思去遇遇有緣人唄,心頭微冷。是日,新的舊的插就幾組觀花,全神貫注心無旁騖去蕪存菁,結果喜人。我想不管容器或者草木植物,都比人要乾脆許多,我見青山嫵媚,青山便以笑答我,如此足夠好。

  花錢就像賭博,就看買什麼。木心說充其量把錢輸光,輸掉錢所代表的門第權勢方便,然而再輸也輸不掉錢換不到的好東西啊,在賭博之外的其他要大得貴得多多了,可愛的渺小的賭博──嗯說得挺好但是花了錢還是不免肉痛。
  換一紙研習證書意料之內,遇久久不見的朋友是額外的開心。在既有的練習裡又要切出更多樓層安放新的知識,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學有所得很好,但是身體實在怠惰,總是水腫而沉重。辣不能多吃、要戒甜食,不可以晚睡、若欲進入冥想則不應該睡著,嘖嘖嘖。
  小記一個我很喜歡的詮釋:空間就在那裡,有或沒有誰它都兀自存在。要建構的從來都不是空間本身,而是對於空間的概念。「能動」本身,就是空間存在的證明,而空間本身是不動的,移動的是其他的東西。肉身或思想或許只是一種介質,與空氣氛圍同等。

  看了舊友的小展覽,深知大家都各自往他們的前方走遠了。人要心安理得活著真不容易,故事是經書,而經書堆成包袱。
  問神明的上半年指點得到內文熟悉的下下籤,沒一個討好,砍掉重練啊整個,歸零反而不用計較太多了。剛過去的這天,寫了一年半的日記本終於窮途末路不堪負重,換了新本本從引首章起刻。接下來這週開啟埔里臺北各半,休養夾雜奔波,暫時不抱期待。不想走還是得走的,不想清算也總有人替妳列得清清楚楚,問心有愧無愧其實根本就無所謂吧有時我如是想。
  是可以說早安的時候了。新的一日,健康的薔薇還是要有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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