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28日

二零一一年,九月尾巴


 稍早以前。火鍋店。燈火通明,然無人在座。
 我垂手站在魚缸前,隨著一隻小紅魚轉眼睛。即便一直增添新種類魚群,我仍舊輕易找到牠。現在牠並非鮮紅,而是靜脈裡髒血流動的顏色,泛著青紫,幽幽暗暗,死氣沉沉的。牠從不疾疾游動,偶爾我想看得更仔細時會見牠急促顫動著胸鰭,卻不位移。
 兩個禮拜或更久,沒來看看牠了。
 兩個月前,魚缸裡多出許多同種小魚。
 兩個月又一個禮拜前,寥寥幾隻孔雀魚或大肚魚中就牠一隻小紅魚,格格不入。
 今天我又看見牠,想,噯,牠的同伴們呢?怎麼又剩下一個牠?
 又剩下一個牠。
 離我初見牠,那紅色,似乎越深了。


















 也就三年了,沒什麼不能忘的。

 三年前我剛拿起相機,三年前我時常對月仰頭,一口一口吃掉一整條阿默荷蘭貴族手工蛋糕。
 三年後的現在回首,就是相對而坐,也再不相識了。那個我,那個誰,大概都被大水沖走了吧。
 想來好笑,真正懂得什麼是寂寞的時候,卻也不需要再費盡心思排遣寂寞了。當妳抽身出來,才得以看清它的全貌,和平共存。
 今天開始喜歡上阿默的另一款蛋糕,台灣蜂蜜千層。荷蘭貴族手工濃烈扎實;台灣蜂蜜千層清淡綿密,各有千秋。之前覺得前者值回票價,現在倒欣賞後者澹泊了。清清淡淡的小日子,就挺好。

 Anyway, 教師節快樂。
   

3 則留言:

  1. 來信收悉,竟有些厚重的不敢當了。
    照片中的種種光線,很是喜歡,恍若是另一種空氣密度,陽光穿過的質感。真想一觸那樣的空氣,乾濕度或者氣味。

    種種紋理,浮雕或是藻井,甚至是手工紙的壓紋,都讓人想到文明這回事。《憂鬱的熱帶》中,那南美的印地安人遍身刺青,這是他們區別人與猴子的方式──只有人會製造紋理。而中國早期的諡號亦是如此,一種是屬紋理的文、穆,另一種是屬光明的昭、烈。竟真是有如隔世了。

    時節新涼,多添衣,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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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to Storyq:

    能喜歡真是太好了。

    覺得對於相機的狂熱,過了一道檻,就淡漠許多。
    最近洗得少了,請人評點或送人都少了。
    什麼時候或者會把熱情撿回來吧,也許心情更低潮或高調的時候。幸福和痛苦,容易有更專心一致的創造爆發力,而現在我都沒有。不是巨大的幸福也並非燒灼的痛苦,只是夾在呼吸與生活的輪替裡,休生養息。
    再說一次,能喜歡真是太好了。

    今天出門時候包裹在雨衣裡想著短袖不穿外套應該沒關係,反正看樣子雨是會下整天了。離開台北又回來,是掌燈時分,雨停了,水氣重,氣溫有點低。我堅持不上雨衣,騎著機車高速畫過半個台北。
    在某個等待紅燈得恍惚當下,想起某人說過的「裸體騎車」不禁失笑:看來有些事情總是不會忘掉了。
    記起來一點,又忘記一點,其實挺公平的。

    身體健康,順心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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