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七月一,日色清朗的過午抵達。庭園有明目張膽的溫柔,門票兼場內貨幣是滾過河床的小石頭,笑笑的臉。
突然想起一個概念(瘂弦先生嗎?):沒什麼比一個失敗的人生更具詩意的了。我心說寬容過分了吧,如此那些無事忙的、午夜夢迴或自怨自艾的無語凝噎,皆可以毫無保留地交托給詩意開解。妙哉,方便哉,嘖嘖焉。
近中元的大同區,臨淡水河的舊時繁華體現無虞,大稻埕、大龍峒,各路神明香火鼎盛。整個週末,漫天香灰時疏時密,祭天祭地祭神鬼,襯著金色的陽光飛燼亂舞。今朝下了大雨,將臺北沖刷個乾淨,倏乎即來喪失方向的風風雨雨幾回,交替著烈日,像被混了磁場的指南針,著實令人不知所措。傍晚往北,走向兩個街區外的咖啡廳。溫暖的夕陽裡,看細若牛毛的雨沿著河畔來的風,不斷打著旋。真真個浪漫場景。不過城市街頭太匆匆,下班的人們目視前方疾疾走過,躲避下一場不能預期的傾盆大雨,順帶抱怨撐不撐傘皆不是的類颱風天氣。
想起電影十面埋伏中的畫面,章子怡仰著臉痕跡太過地笑道:他要帶我去那山花爛漫處(金城武沉默的眼睛真的好有戲好英俊呵花癡一把)。記錄一下這個沒什麼道理的瞬間,偶發的空白,超展開的餘裕。
在咖啡廳解決了兩個會晤,好像黏濁的日子終於跨入一點點推前的進度,總算有些滿足。感謝稍早拜會了恩主公,搏得例行宣講前最後的收驚名額,實際效用不論,總將定定神安安心。八月便要過了,痛定思痛一會,迎接必得更將忙碌的九月。
夢遊般的小旅行,光影惑人如幻境。剛好捲斷了一支底片才來到這裡,不知道日光又如何變異了此張顏色。我好喜歡過夏的荷花,結成高高的蓮蓬,還與綠葉相生。
低調的妹島和世建築,鏤空牆體,大器庭園。場館展示園主的石雕收藏,園景則寫下了草木、水光與石頭的對話。他說石頭安靜而自在,做人也應當如此。自然而然,隨季候遞嬗。
真好。
一定要回訪的──換個季節換個天候,重複也沒關係,有閒情就會有新發現──自然永遠有話,無聲訴說,讀之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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